有點尷尬的局面:到了該離開咖啡店的時候了,但回沖的這壺茶,還喝不完;想說再工作一下論文的逐字稿,結果耳機竟然右邊沒了聲音?!

好吧,沒法打逐字稿;

要過年了,索性在去放年假前,乾脆隨意再來這裡,發篇個什麼吧。

隨意想想一部電影,不可以想太久,就一部,此時此刻想到的,你想說的電影,然後隨便說,不要分析什麼了。

然後,我竟然就想到天邊一朵雲。

 

在系學會忙碌又體重暴增的肥胖大三,某一晚,我獨自走去公館THE WALL樓上的那家戲院,看了蔡明亮的這部片。

那時很多人都說,哇!蔡導這部風格很不一樣,是少數有喜感的片子。哈哈哈,如是阿。如果跟先前的幾部無聲無息的片子相較,這部果真生動活潑多了。

 

我愛男女主角兩人一同抓螃蟹、吃螃蟹的那幕,也愛大笑之歌的左營龍虎塔。

阿,多麼可愛的大笑之歌,多麼可愛的龍虎塔阿,高雄人看到此景說多有熟悉感就多有熟悉感;一龍一虎這塔是我們兒時的記憶。

還有,那多麼可愛的兩人阿,撐起小雨傘,跳來跳去。

我也記得陸弈靜唱著同情心之歌,作著一名皮皺肉垮的A片女優,她的哀怨。而真實的她,也曾表示,拍完這部片她感到自己被掏光了,不想再給人看,不想再拍片子了。

 

不過,這種種,最令我印象深刻的,卻還是看完結局一路從羅斯福路哭著走回宿舍的我。

為什麼這結局要這麼直接、這麼殘忍?為什麼女主角要正面地看到,不跟她做愛的男主角,其實是一名男優,且正在跟別的女人做愛?

我真的是一路哭。(可惜那時不流行:放開那女孩兒!小妹妹,誰欺負妳了?)

 

最後,是誰拯救了我的眼淚呢?喔,是我的室友呀。

她說,可是我不覺得這結局傷心耶。最後那幕,當男主角把精液射在女主角的嘴裡時,「我覺得他在說,我什麼都不能給你,但我也什麼都給你了。」

我擦眼淚,點點頭。這個詮釋解救了我。好,原來這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呀。

是阿,我覺得反而有一種,圓滿。室友說。

 

大學那時候,這部片真的很紅呢。我還得到了學姊送我的劇照明信片。其中一張,是蔡明亮抱著頭,半躺半仰在床上,兩腿間夾了顆大圓圓的西瓜。就跟蔡明亮的光頭一樣亮,一樣圓。

 

呵,這就是,天邊一朵雲。What a bizzare and eccentric love story.

第一次,有個故事讓射精變成徹徹底底的愛情,並且讓它完形。

實在是,太太太浪漫了。敬,最後的那一幕!敬,我得到了,你全部的愛,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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