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所認為的”符合教育理念”的是什麼?那些我認為我所不滿的,又是什麼?兩者在價值上是二分的嗎?還是都是我自己不斷加深的假想,想像到最後,學校裡好像僅存”壓迫學生”v.s “解放學生”二元對立?」

前言......

2014,兩年前的10.16,那天鐵定是星期三不會錯,因為諮商理論是週三的課。我的諮商理論老師,我暱稱為大師老師,也是我的心理諮商啟蒙老師之一。

謂之啟蒙,代表我認為在我成為一名心理諮商師的路上,他們是真正教給我心理諮商的內涵,以及心理諮商會怎麼做、可以怎麼做的人。

我自認我的啟蒙老師有兩位。

前一陣子,看著我的部落格分類,想著,雖然這個落格想寫心理諮商,但那個名為「說心理諮商」的分類卻一直是空的。這也有趣了。是一個好酒沉甕底的概念嗎?Save the best for the last??

於是,某天我忽地盤算,要說心理諮商之於我是什麼,而我得到了什麼,恐怕不能不從我的兩位啟蒙老師說起。而要在部落格書寫,就還是幫兩位取個稱謂吧。既然要兩位一起寫,就把大師老師的暱稱在這個部落格系列一併統一吧。不如兩個便叫Espresso老師與Mocha老師如何?大師老師很像Espresso,上課經常有被雷打到、五雷轟頂的感覺。我只喝過一次Espresso就敬謝不敏,實在太霹靂,味覺還有些受不了。但Espresso老師不錯,還能跟隨品嘗。Mocha老師,加了巧克力還有牛奶,就知道和Espresso不一樣,我們下回再來細聊這杯吧。


今天有個神奇的經驗,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描述。

也許是今天課堂我所在的那個空間位置剛好形成了一種動力。在那個位子我和老師距離非常近,當我看著老師時也不太會看到任何同學,導致我就這樣好像單獨和老師進去了那個對話。如果今天我坐得遠一些?也許我的發言會像是一個單純的課堂發言,而不是今天那樣。但Maybe也可以說,我對老師的帶領和同學的接納是信任的,所以最後發生的,就以那樣的模樣出現了。謝謝同學給我的回饋還有抱抱。謝謝今天的這些。


簡單說,我在老師的課堂上發言,講不到幾句竟就開始哭了。全然始料未及、脫稿演出。其實我早覺得這學期在這堂課上,某天因為某些主題我一定會有情緒跑出來,也極可能哭,但是在今天這個主題卻是很意外的。
老師說,情緒就是一個messenger。(就好像老公說小孩子發燒本身不是問題,發燒只是一個sign,重點是要去找出為何發燒的原因)

我從沒來不曉得、不知道、不認為,我對身處教育的這一切,竟然有這麼多情緒。回想,上一次因為”教育的事”而哭得這麼難過,比今天還難過,是三年前我記了學生一支警告。結果我跟當時還是男朋友的老公談論此事時,他對我採用記警告的作法非常不以為然,讓我很受傷。

現在想想,從實習那年開始初到現場的衝擊、三年前的受傷、今天的情緒,這些都是有關連的。

坦白說我很俗辣,即使有很多地方我覺得自己並不認同,但這些年來我還是很能去配合學校、同事或家長的期許。(藉由討好取得控制權的控制型?)沒有想到,這些不能整合的、被我一直以為是認知層面、是理念相左的東西,其實不是只在認知層面影響我的。

今天和老師的對話,我發現,其實,我一直沒有認真思考過我到底想給學生的是什麼東西。我卻一直以為我懂,我是對的,我的比較好。我所認為的”符合教育理念”的是什麼?那些我認為我所不滿的,又是什麼?兩者在價值上是二分的嗎?還是都是我自己不斷加深的假想,想像到最後,學校裡好像僅存”壓迫學生”v.s “解放學生”二元對立?


過去,我覺得我是對的,也許有部分是太自恃自己的大學畢業證書上寫的是”教育系”三個字。我所想的好與壞、對與錯,到底是什麼呢?

也許,對的並不如我想的那麼對,錯的並不如我想的那麼錯。

在大學念了五年,現場也待了五年(整整十年了?!),今天的我,好像第一次體會,原來這就是把自己倒空的狀態。
我要重新來問自己:我所想帶給學生的是什麼?不是大學老師教給我的教育,也不要是教科書上寫的教育,是我拋下那些,真正開始思考的。


後記:我為那時就能寫下這篇文章的我感到驕傲耶。「哇!其實我那時就看出了自己所有的盲點了!那句"藉由討好取得控制權的控制型?"更是說得一點也沒錯啊」。是說,OK,如果覺察分為理智上(intellectual)的覺察與情緒上(emotional)的覺察,從理智上的些許領悟開始,走到今日,也是足足過了兩年了,仍在走。

成為一個人,或,成為一名心理諮商師,是一條漫長的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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